劉瑾

1973年生於中國四川成都。 目前是獨立攝影師。 他1999年進入法國新聞社,先後在法新社上海和北京分社擔任攝影記者。 劉瑾是迄今為止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任職外國媒體的中國籍戰地記者。 他曾榮獲第66屆POYI (Picture of Year International) 國際新聞攝影比賽優秀獎。 2002年1月劉瑾第一次赴阿富汗採訪。 2005年和2009年又分別赴伊拉克和阿富汗採訪,大 量獨家戰地新聞攝影作品被世界眾多知名媒體採用。 世界發行量最大的⻄班牙語報刊《國家報》曾以《一個中國人在伊拉克》為題對劉瑾的戰地 經歷作了專訪。2009年四川國際電視節“災難及突發事件媒體的職責與應對策略”高峰論壇 特邀劉瑾作主題演講。


《岩石与棕榈树》简介


劉瑾:

感谢挚爱亲朋们对《岩石與棕櫚樹》的大力支持,设计师限量版已经售罄了。感兴趣的朋友或朋友的朋友们可以继续在亚马逊上购买,尤其是海外的朋友们更为方便。在海外亚马逊上可按中英文书名来搜索。

岩石:在我心中代表阿富汗,不光是因为阿富汗的地理环境,也象征着阿富汗百年来的艰辛。

棕榈树:在书中代表的是伊拉克。圣经在创世纪第二章中提到的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的主要流域就是在伊拉克,是人类文明的发源地。两河流域的主要植物便是棕榈树。棕榈树更是象征着得胜、生命、兴旺与安息。


戰地,攝影,記者,這是多少新聞人的嚮往! 當戰爭來臨,身處和平的我們會覺得離我們很遙遠。舉目望去,紛飛的戰火、慘烈的生死和 硝煙中匍匐採訪的新聞記者,一幀幀一幕幕,我們只能透過屏幕和報刊的新聞報導獲得零碎 信息。 當一位身邊人像朋友一樣跟你講述自己的戰地親歷,相信你一定會從中看到新聞背後那些隱 秘的故事。

本書記載的就是一位中國籍法新社攝影記者的戰地經歷。 他三次赴阿富汗、伊拉克隨軍採訪,曾被AK-47步槍瞄準腦袋開槍,曾隨美軍巡邏遭遇汽車 炸彈,曾為了吃一碗水煮牛肉費盡周折...... 本書通過精彩的戰地攝影作品和豐富的採訪經歷,向讀者展示了美軍在反恐戰爭前線最真實 的戰斗場面和生活場景,也讓讀者對曾經身處戰爭苦難人們有了更多的了解。 本書也是一部生動的戰地攝影秘笈。什麼樣的器材才是最好用的,什麼樣的曝光才是最佳 的,什麼樣的拍攝姿勢才是最成功的......各位新聞攝影同行和攝影愛好者也能從中獲益多多。


《岩石与棕榈树》媒体报道


玫瑰开在无情的枪炮里:中国战地摄影师亲历前线的生命与疮痍

澎湃新闻 2021-10-03 08:05:31

2021年8月15日,阿富汗政府宣布向塔利班和平移交政权,总统阿什拉夫·加尼宣布辞职并离开阿富汗。美军仓促撤退,时隔20年,塔利班重掌阿富汗,也让“战争”“战地”重回人们日常生活的视线与热议话题中。摄影师刘瑾,前法新社摄影记者,曾于2002年深入战场采访战时阿富汗,并在2005年和2009年两度作为国际安全部队的随军摄影记者在伊拉克与阿富汗战争前线拍摄了大量独家新闻作品。2021年出版个人战地摄影回忆录《岩石与棕榈s树》。

时隔多年以后再写当时的战地生活,刘瑾依然清晰地记得许多细节,主要原因是因为当时写了日记,“这是一种不同寻常的经历,特别的记录给特别的经历”,万一遭遇不测,“我想让家人朋友知道我是谁,我在干什么。”他说。“在一场战争中人永远是主角,只有人才能赋予战争各样的意义。战争中反映战况的照片虽然重要而且视觉冲击力往往很大,很吸引大众眼球,但归根结底人是战争的制造者,人也是战争的直接受害者或受益者,所以真正的焦点永远都不可能是战争这件事上面,而是其中的人。”所以因为摄影师的细腻,那些平凡的、微不足道的、光着脚的、眼中有光的人们才让我们能有更深的感慨,不是惊叹、亦不是同情,也许更接近于去理解,从当下的和平安稳中去理解冲突地区人们的无奈与“挣扎”。

战地摄影回忆录的出版时间是个巧合,战争无情,活着的人们仍在努力生活着,展现出生命原始坚韧的力量。书中作者写下的这样一段话:“我们并不能成为他们的拯救者,但是我知道,作为客观真相的传播者,我们就好像昏暗道路旁的几盏路灯,让那些向往自由的阿富汗人民不至于迷失和绝望,让他们觉得前面的路途并不孤单。”


玫瑰开在岩石上(节选)

以下为自由摄影师 Eric Zhang、媒体人邢志军及刘瑾关于《岩石与棕榈树》的谈话

Eric Zhang

这一段经历早就听刘瑾讲述过很多次了,但孜孜不倦地看完这本书仍然花了我整整一天的时间。

抛开朋友和摄影师的身份,作为一个普通读者来说,这本摄影集也依然非常引人入胜,是一本不可多得的战地摄影师手记,更何况这是一个中国摄影师的视角,更让我们觉得亲切。流畅细腻的文字、丰沛生动的细节,配合成都人特有的苦中作乐的幽默感,真实客观地还原了一个战地摄影师的工作和生活原貌,不光读起来趣味盎然,还会让人想要尝一口刘瑾在战火纷飞中做给同事们吃的青椒鸡翅。

然而最令人叹为观止的还是海量的照片。迄今为止,我没有在任何媒介看到有人从如此多的角度扎实丰沛地记录这片土地上的战争照片。何况这还是一名中国摄影师拍摄的,就显得尤为珍贵。与以往我们看到的战争画面相比,刘瑾的作品显然拥有非常细腻的视角和丰富的维度,除了表现战争一贯的残酷和对生命的漠视,他更多得是为我们展示了战争双方的士兵和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展示了“人”这个个体和群体,在战争这一特殊语境下的状态。

在刘瑾的镜头下,再渺小的生命都是那么独一无二,蒙着 burqa的女学生偷偷涂上的红指甲,失去手臂的孩童天真的笑脸,在泳池边看时尚杂志的美国女军官,忘情跳舞的阿富汗士兵,枪筒上可爱的挂坠,军帽上插着的玫瑰,回到上海后还会被塑料袋吓得猛踩刹车的摄影师本人……都是让每个读者都能带入共鸣的生命。

刘瑾不是通过捕捉战争的残酷来让我们来直面战争的惨烈的。他是通过捕捉一条条鲜活的,独具个性、充满感情的生命,来表现战争。他把那些人性中柔软的、光明的、美好的、充满希望的细节铺开在我们面前,铺开在那满目疮痍的岩石与棕榈树的国度里,让玫瑰开在无情的枪炮里。

苏珊.桑塔格曾经说过,摄影和文学相似,照片和文字相通。透过镜头看世界,客观的世界便会自动呈现出一种独属于拍摄者的视角。

我们不妨通过刘瑾的镜头,去反思和回味这片土地上旷日持久的战争,走近那个遍布岩石与棕榈树的国度。

看到他的照片我突然反问自己:我留下了什么?

邢志军

认识刘瑾还是上世纪90年代末,当时他刚从北电摄影系毕业,浓眉大眼透着意气风发。他不想玩电影,执意要当记者。看他的身板和机灵劲,料想他也是做摄影记者的料。往后他兜兜转转,经历了许多,但一直没有放下相机。在他最迷茫的时候,我在北京郊外的一间厂房里找到他,此时他已经离开法新社,搞了人像摄影工作室,看似有些落寞,但又有些不甘。晚霞满天时他去买菜,撸起袖子炒菜的时候,我确认他没有颓废。他带着巴蜀口音的絮絮叨叨的洪亮话语里,没有亲历生死后的看破红尘,更没有玩世不恭,他在憋着劲,要重新起飞。

2019年春深的一天,刘瑾电话约我去上海一起商讨出一本战地摄影书,此时的他已经是两个儿子的爸爸,住着三层小楼,除了额头上堆起的几道肉纹,浓眉下放射出的依然是二十年前的意气风发。他在书房里迈着大步,忽而昂首忽而弯腰,桌上堆着几个大容量硬盘,电脑屏幕上放映着来自中东的“战争”。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战地照片!说来也很奇特,在媒体多年,也与中国最优秀的摄影团队一起战斗过,但对于友人刘瑾关注更多的是他的生活。看到他一次伊拉克两次阿富汗的战地摄影照片,听他讲述每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我沉默了。这时候才切实感受到他是一名记者,一名冲锋陷阵不畏艰险的战地摄影记者!我从来没做过摄影记者,却就摄影写过一些文章,如照片里的关系学、没有第一现场的现场摄影态度等,所经历的大多是中国和平环境下的城乡生活,刘瑾的战地摄影完全颠覆了我对一个记者尤其是摄影记者的常规认知。他一直以记者的身躯在进击,带着智慧和勇敢,他一直在新闻的最前沿,带着硝烟味。

在我尝试给他的战地摄影做分类编辑章节时,他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足迹逐渐明朗起来,那段没怎么联系的时光——我在杭州安逸他在战场冒死——拼接出一幅幅光与火的画卷:“机场内一声巨响,同事淡定地说不知道谁踩了地雷”“混战中追拍联合国秘书长,抢镜头要握好动作尺度”“第二次出征,学会了把防弹背心隔在车门和身体之间”……书的出版意外的顺利,14个章节,260多张照片,27000多字,396页。这已经不是一部单纯的摄影书,它是一部刻录了一名中国记者职业生涯高光时刻的传记,一座永恒的碑。

新闻是历史的初稿,过往的一切无论风暴还是鲜花都将归于沉静。历史自有后人书写,这部《岩石与棕榈树》是刘瑾战地记者的摹写,或将成为那场战争那段岁月最接近现场的史料。它是一份备忘录,它是一个明鉴。

刘瑾

当我睁开眼睛,透过明晃晃的舷窗看见飞机正贴近山脊飞行,白雪覆盖的山脊如此之近好像触手可及。此时航班已经飞行了快一个小时,很快就要降落在喀布尔了……”2019年盛夏的某一天,我斜靠在书房沙发上若有所思,心里突然一亮,想起了2002年坐着联合国工作飞机进入阿富汗的情景,便有了整本书的开头。

从战地采访回来后的几年,心里断断续续萌生过把这些经历都写成书、做成画册的念头,但每次都因为没有想好怎样开头而作罢。而那一天却从这里拉开了我记忆的序幕,战地生活如电影画面般一幕幕闪回在我的脑海中。

书名中的“岩石”在我心中代表阿富汗,不光是因为阿富汗的地理环境,也象征着阿富汗百年来的艰辛与坚强;书名中的“棕榈树”代表的是伊拉克。圣经在创世纪第二章中提到的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的主要流域就是在伊拉克,是人类文明重要的发源地之一。两河流域的主要植物就是棕榈树。棕榈树更是象征着得胜、生命、兴旺、安息。

这两个国家在我心中都是英雄,真英雄经得起磨难,真英雄更需要熬炼,真英雄总能在一宿哭泣后,早晨必欢呼!

就像二十年前9/11发生那天我就在想:“9/11都可以发生,双子塔都可以以这样的方式消失,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战争爆发硝烟散去,风暴袭来阳光灿烂,我们能不能透过那些未知的事情依然满怀盼望地看向未来?寻求答案的过程中,我很幸运的是不仅相机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而且摄影已然成为我探索、思考和表达的一个通道和方式。摄影可以很具象,具象在于图片上面轻而易举可以看出时间的痕迹,同时它也可以拥有无限的空间,这个空间就是未知,一点都不虚拟,它很真实!